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! - 物种不同怎么谈恋爱! 第3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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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奚迟还想去开袋子,江黎只好将人按在怀里:“站好。”
    进门开灯,江黎扶人坐在椅子上。
    刚刚在外头走廊光线昏黄,江黎看不太清奚迟脸上的神色,进了屋开灯才发现,人似乎挺清醒。
    除了眼尾和颊边被酒劲浸得有些发红,其余看不出一点喝过酒的迹象,眼神甚至都是清明的。
    如果不是动作比平时慢几拍,比起醉酒,更像犯困。
    江黎大概知道为什么桑游这么肯定说人没醉了。
    “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江黎接过奚迟手上的袋子。
    奚迟摇头。
    江黎从柜子里拿出从钟山拿的体温枪,奚迟身上有点烫,大概率是喝完灵酒后的体温上升,但症状和因为返祖症牵出的一些心因性发热很像。
    奚迟的视线一直追着江黎,最后落在那把体温枪上,江黎开口让他坐好。
    体温枪在耳旁发出“嘀——”的声响,温度显示37.1,正常范围。
    没发热,还好。
    江黎把校服外套脱掉,随手挂在椅背上,转身拿过进门就被他放在桌上的袋子,从里头拿出从医务室拿来解酒的琼草粉。
    期间奚迟一直安安静静坐着,不吵也不闹。
    “琼草粉能喝么。”江黎问。
    喝醉的人要理清话里的逻辑似乎会有些费劲,江黎换了种更直接的问法:“琼草粉喝过么,有没有过敏的药。”
    毕竟若木金贵。
    好在眼前这株若木还没那么“金贵”:“没有。”
    江黎自动代入后半截。
    “没有过敏的药?”
    “嗯。”
    妖族的解酒药再有效也得用开水泡。
    江黎:“杯子呢。”
    奚迟反应了一会儿:“抽屉。”
    说着就把手伸进桌膛,像是要给江黎拿。
    见人找得辛苦,江黎又说了句“坐好”,自己俯身去拿。
    杯子放得不算隐蔽,就贴侧壁放着,江黎拿过水杯,转身走出没两步,听到身后凳脚擦过地面的声音。
    奚迟起身,头脑依旧昏昏胀胀,但也没断片,可能是宿舍窗开着,透着风,温度比外头走廊低一点,把整个人吹得清醒了几分。
    “几点了。”奚迟忽然问。
    “七点半。”
    奚迟朝着江黎的位置走了两步,虽然走得慢,但还算稳。
    “是要去倒水吗?”奚迟问。
    江黎:“嗯。”
    奚迟抬手握住杯底:“我自己去吧。”
    说完,他又停顿了好一会儿,才开口:“你回去吃饭。”
    七点半,南山学生会聚餐还没结束,赶回去应该还来得及。
    奚迟说得很认真,抓着杯子的手也很认真,像是在极力证明自己很清醒,江黎视线落在他抓在杯底的手指上,失笑。
    总归也不能喝醉的人反着来。
    “那拿好。”江黎松开手。
    奚迟拿着杯子往门口走。
    江黎的声音在身后不紧不慢响起:“先倒药粉。”
    奚迟:“。”
    奚迟转过身,从江黎手上拿过药粉,把包装袋撕开,倒进杯子里,再度往门外走。
    “拿上钥匙。”
    奚迟头更沉了,放在门柄上的手随着江黎再度响起的声音顿住,这次停留的时间更长。
    奚迟从乱成麻的思绪中很费劲地理出一条信息来:“你要出门?”
    寝室里有人,为什么还要带钥匙?
    江黎走上来,在奚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从他手上接过杯子:“不是我要出门,是有人让我去吃饭。”
    奚迟头疼得不行:“谁?”
    奚迟听到江黎很低很沉地笑了一声。
    “没谁,”江黎说,“可能不用去了。”
    奚迟:“为什么?”
    “因为他忘了。”
    说完,江黎都没给奚迟反应的机会,曲着手指敲在奚迟正搭在门柄的手上:“松手。”
    奚迟应声松开,再回过神来时,已经重新被带回椅子上。
    想着得给人找点事做,才不会乱跑。
    江黎从便利袋里拿出一盒饼干,拆开取出一小包放在奚迟面前:“桑游说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。”
    “别空腹喝药,我去倒水,回来之前把这袋饼干吃完。”
    临出门前,江黎又回头扫了一眼。
    坐在椅子上的人似乎没什么胃口,吃得很慢,好在看起来不像是要乱跑的样子。
    收回视线的瞬间,江黎忽然想起桑游挂电话前最后一句话。
    ——就算真醉了,他也不闹人,睡一觉就好,省心得很。
    可能也没说错。
    江黎冲完开水回来,饼干已经吃完了,甚至塑封袋都已经安安静静躺在垃圾桶。
    困意和酒劲一道涌上头,奚迟精神就快支撑不住,冲剂放凉还要好一会儿,江黎只好混了点凉水进去。
    他没说喝完再睡,而是:“就半杯,喝完就能睡。”
    想睡的前提就是把药喝完,奚迟就着江黎的手把药一饮而尽。
    “要不要洗漱。”江黎把杯子合上。
    “洗过了。”奚迟回。
    江黎余光扫过浴室的门。
    怪不得进来的时候浴室开着,地面也是湿的。
    奚迟身上所有衣物都是新换的,聚餐的地方又是露天烧烤摊,气味不像在包间里那么重,而且满打满算就只待了半个多小时,唯一沾了点烟气的校服外套一脱,直接就可以上床。
    江黎看他也不像是能自己换睡衣的样子,索性开口:“不用换衣服了,直接睡觉。”
    奚迟揉了揉跳得越来越快的太阳穴,应了一声,坐在椅子上把外套脱下放好,又撑着桌子脱鞋,然后起身走到床边,整个人窝进了下铺。
    ——之前奚迟神魂不稳,江黎怕人半夜从楼梯上下来再摔到,随便找了个由头两人都换到了下铺的位置,没想到没在神魂不稳的时候没用上,在现在用上了。
    等人睡着,江黎才打开手机,许云锐问宿舍问题的时候他在便利店,就随手回了一句。
    江黎扫过所有未读信息,挑着回了几句,又跟桑游说了一声,将手机锁屏扔在床上。
    床上的人睡得还算沉,江黎瞥了眼墙上的挂钟,8点不到,在外头的一群人显然也不可能回来那么早,于是抬手拿过搭在护栏上的干净衣物径自走向浴室。
    只是简单淋冲了一把,澡洗得不算久,江黎湿着头发出来,抬眸往那边下铺一扫,视线中蓦地撞进一截白到有些恍眼的脖颈,连着下方微微陷下的锁骨。
    可能是不习惯穿着校服睡,或是嫌校服不舒服,进浴室前他以为睡得还算沉的某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是换上了睡衣。
    但显然换的过程没那么轻松,甚至有些吃力。
    床上的人睡姿很端正,但睡衣领口却松垮一片,被单也被搅得乱七八糟,将将盖在心口的位置,换下来的校服要挂不挂压在腰下,只差五六公分即将落地沾灰。
    这种睡姿不至于将床折腾成这样,只可能是换睡衣的时候弄的。
    江黎:“……”
    江黎又扫了眼挂钟,距离他进浴室也就小20分钟。
    只一会儿没看住。
    已经秋分,入夜天气明显变凉,奚迟那条被单不算厚,好几次江黎先起来,看他都是整个人埋在里头,今天却只盖了一截,这么躺一晚上,明天怕是就要去钟山。
    江黎走过去把窗户关上,才转身去捞那件晃晃悠悠荡在床边的校服,捞完校服把它放在床头的护栏上,又抬手去捞被子。
    床上的人很轻地皱了一下眉,发出一点不太满的声响。
    江黎:“……”
    行了,他收回那句“还算省心”的话。
    “盖好,会着凉。”江黎尝试和不太满的人交涉。
    交涉似乎见了效,奚迟彻底安静下来,然后在江黎去扯床尾被单的时候……一脚将被子踢开。
    江黎:“……”
    奚迟踢被子的幅度其实不大,甚至还算轻和,像是睡深了下意识的举动,只是动作很熟练,熟练到有些超出了江黎的了解。
    之前还以为他睡觉也很安静。
    江黎耐着性子将被子盖好,再度弯身去扯床尾拧成一团的床单,床上的人却又有了动作。
    这次江黎没等,失去耐性,直接抬手摁住他乱动的脚踝。
    随即感觉到掌心一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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